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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狂妃·狠彪悍 > 第二十七章 冷夏和慕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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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子时,北燕驻扎的军营附近突然战鼓擂动,步声激昂,仿若有大军夜袭的态势。

    士兵们匆忙穿上铠甲戴上头盔,举着兵器冲出营帐列队,众士兵排队立正,静候指令,眼中尽是和东楚一较高下的彪悍杀气,士气高昂!

    月黑风高,大雪漫天,黑云从淡月边悄悄抹过,将天色遮的又暗淡了几分。

    主帅兀达哈一只铁掌攥着精钢宝刀,山一般的身躯立于十万精兵前,嗓音粗重如钟鼓:“既然那些不怕死的等不到明天,咱们今夜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兀达哈的仰天长笑声中,十万将士的齐喝声,铿锵有力:“是!”

    “报!”就在这时,一个侦察兵一路小跑着,半跪在蓄势待发的北燕大军和兀达哈身前,喘着气说:“大营方圆十里内未发现敌军踪迹。”

    将士齐齐的啐了一口:“他娘的,诈胡!”

    兀达哈额上青筋直跳,火把跳动的光芒映在他扭曲的脸上,他将手中的精钢宝刀朝一侧丢去,小兵急忙接住。

    “回帐睡觉!”兀达哈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里揣着的那张密函掏出来,又反复看了几遍,半信半疑的扯着密函一角向帐子大步走去

    微弱的月光下,密函上隐约可见两行字迹隽秀的小字:“鲁为表诚意,特奉上东楚军机,东方润将于今夜子时施疑兵之计,每半个时辰做出夜袭假象,骚扰大帅夜寝。”

    兀达哈原本半信半疑,但是当这骚扰持续了三次之后,他已经完全信了,东楚小儿不知从何处探得他们明日发兵的消息,所以今夜极尽骚扰之能事。

    当第四次夜袭的战鼓在军营附近擂动的时候,兀达哈打了个哈欠,自榻上翻了个身,捂着大耳朵嘟囔着:“想让本帅明日没精神发兵,就能将战事再拖延个几日,想的倒是美!”

    北燕的军营中,没再有一个士兵出帐,帐篷内含着浓浓睡意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干他大爷的,一晚上诈了几次胡了!”

    “快睡,快睡,明天杀他丫的,杀的他们哭爹喊娘!”

    “亏得大帅洞察先机,嘱咐咱们不用理会,差点中了东楚小儿的奸计!”

    叫骂声过后,军营内一片安静沉寂,只余大片雪花扑扑落地的声响,和偶尔从帐内传出的鼻鼾声。

    当东楚的副将郑英带着五万前锋军,抹了大营守兵的脖子,冲入北燕军营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地。

    你说什么,卑鄙?

    咱都敲了战鼓了,是他们不迎战啊!

    东楚军来的突然,杀的北燕军措手不及,五万前锋军伤亡并不算多,几千的代价换来了北燕近三万的死伤,绝对的划算。

    当北燕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英已经带着大军脚底抹油,拍拍屁股跑了个无影无踪。

    兀达哈站在染满了血迹的北燕军营门口,攥着手中那张密函,仰天发出一声满含恨意的长啸:“东方鲁,本帅要将你碎尸万段!”

    经过了上次的一战,兀达哈不再在军营中留人驻守,以防中军空虚被端了大营的悲剧再次上演。

    当下点齐了兵马,全军出动,七万北燕大军沿着东楚留下的深深的足迹,一路追击而去!

    北燕不愧为擅打雪战,厚重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足有小腿那么深,漫天飘舞着的鹅毛大雪,将前路的视线尽皆阻挡,能见度不过十步,北燕军却在这雪地中极速的穿行着,有条不紊,如履平地。

    和前面走的艰难的东楚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非有副将黄忠所带的一万军沿路设置陷阱埋伏,不断的阻断了他们的脚步,前方的五万东楚前锋,必定能被追上,剿杀!

    这一万军的作用,和上次的一万诱兵是同样的功用,弃子。

    有死无生的弃子……

    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北燕的几千伤亡,和追击脚步的延缓。

    此时的北燕军,已经像是一群发了疯的狼,被东楚几次三番玩弄于鼓掌之上,足以让他们心里的激愤滔了天!

    这一万弃子就是他们泄愤的目标!

    一片苍茫的皑皑雪地上,再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碎肢、腐肉、血沫,在纯白的大地上染下猩红点点,他们临死前那一声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在落峰关中久久不灭,随着风儿四下回荡,似一曲绝望的悲歌。

    就在这人间炼狱一般的行路上,就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中,北燕的将士终于将满腔怒火发泄了个精光。

    当他们赶到东楚的营外时,正巧看到五万前锋军龟缩进了军营,厚重的辕门缓缓的闭合。

    营外遍布的陷阱地坑,已经被大雪尽数淹没覆盖了,兀达哈站在营墙之下,辕门前方,眼中杀气涌动,一片狰狞阴森!

    他竖起粗粝的手掌,猛然一挥,大喝道:“攻营!”

    顿时,北燕军前响起战鼓轰轰,鼓声沉沉击响。

    兀达哈一脚踹开正在击鼓的士兵,抢过鼓槌亲自擂鼓,粗壮的手臂挥舞着鼓槌,密急的鼓点“咚咚”传出,豪迈激烈,一声紧过一声,透出一阵阵的骁勇肃杀之气!

    隆隆的战鼓轰鸣着,仿似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脚下的大地仿佛随着士兵的心在一同跳动。

    只剩下不到七万人的北燕大军,被这摄人心魄的雄浑之音激起了士气,仿似疯了一般开始攻营!

    “冲啊!”

    撞门的,攀爬的,射箭的,投石的……

    营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北燕兵仿似蝗虫一般轰然向上覆盖,行动间铠甲和兵器发出铿锵的声响,雪亮的战刀战甲在夜色下闪动着嗜血的寒芒,浓重的杀气迎面扑来。

    营墙高达数丈,他们将钩锁钩梯掷上营墙,后方有大批的弓箭手断断续续的射箭掩护。

    彪悍的北燕军远不是东楚军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赤着膀子,嘴里叼着战刀,如同一只只的壁虎,紧紧的扒在营墙上,被墙上的篱笆倒刺扎的浑身鲜血,依旧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

    上方东楚的士兵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只有他们才知道,现在军营里可不是七万东楚将士,而是只有副将赵风琛带领的两万兵!

    两万东楚兵对战七万悍然如斯的北燕兵,早已经吓的他们裂了胆子!

    赵风琛此时也是紧张不已,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头,想起七皇子派给他的任务,定要拖住他们一个时辰。

    他沉定心神,挥手大喝:“放箭!”

    军营墙垛口处立即飞出密集的箭雨,黑沉沉仿似狂怒的黑龙直扑攀爬中的北燕军队!

    一排排密集的剑雨射下去,有的北燕兵粗糙的手掌抓住射来的箭,反手投掷上去,干掉一个营楼上的东楚兵。

    有的北燕兵被箭矢猛然射下,飙洒出大片的鲜血,摔在雪地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然而北燕的骁勇此时才看了出来,一个倒下了另一个瞬间替补上,屡倒屡上,士气高涨!

    冲耳所闻,到处都是厮杀喝喊声!

    北燕的士兵发了疯一样的嘶吼,那气壮山河的呐喊声,震的地面的雪都扑扑颤抖,震的这落峰关轰轰回荡,震的东楚士兵肝胆俱裂!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多,直到了此时,东楚的士兵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两军之间的差距,这样彪悍的北燕军,若是在平地中对上,不用多,三个回合就能撕开他们的防线,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终于,有几个士兵攀爬上了城墙,翻过了营楼,挥起大刀就砍翻了东楚营楼上的兵,鲜血合着雪花一同洒下,漫天的血雾喷洒着。

    就在这时,一桶滚烫的沸水兜头泼过去,北燕兵被沸水烫到脸上手上,瞬时起了豆大的燎泡,捂着脸惨叫着跌落钩梯,带下一溜的士兵。

    赵风琛“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对着还傻愣在原地,吓得不知所措的东楚军,急忙下令道:“泼啊!快泼啊!”

    紧跟着,一桶一桶的沸水疯狂的浇了下去,越来越多的北燕兵割麦子一样的齐刷刷的滚落营下,在雪地里“嗷嗷”嘶嚎着,翻滚着。

    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缓缓飘落。

    不过一时三刻,营墙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一桶一桶的热水不断的浇下,让这冰层越来越厚,足有半尺。

    整座营墙变的溜光水滑,反射着晶亮的光芒,成为了一座冰墙!

    有的北燕士兵试着踩上营墙,没攀上两步,“滋溜”一声便滑得东倒西歪。

    营楼上发出一片嬉笑声:“北燕的莽夫,上不来了吧!”

    赵风琛也暂时的松了一口气,面对这滚刀肉一样的北燕军队,这视死如归的悍猛气息,他和其他的士兵一般,同样的胆寒。

    幸亏七皇子想到了这样的刁钻的办法!

    否则,这一个时辰能否守住,还真是难说。

    “投石车!”兀达哈不愧为北燕的主帅,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经验十足。

    他睚眦欲裂,扔下鼓槌急令道:“发射擂石!”

    营下一字排开众多投石机,巨大的石块带着冲力,在半空划过道厚重的弧线,轰然击向营墙!

    冰墙的不同位置,骤然出现了几条裂缝,裂缝越来越大,蜘蛛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着,“哗啦”一下,落下一大片冰碴。

    同一时间,营墙上一边发射出排排箭雨,一边立马倒下几桶开水,补上被砸开的冰层。

    趁着水还未结冰,北燕的先锋再次往营楼上射出勾索,搭建云梯,一个接一个的向上爬。

    赵风琛大急,粗声粗气的喝道:“快!泼啊!别让他们上来!”

    一桶桶的热水再次泼下去,奈何北燕的士兵已经有了警惕,尽皆戴上头盔,护住了头脸,以匕首扎入冰层中,缓慢却稳的向着上方移动。

    营楼上继续放箭,北燕兵们蝗虫一般扑上来,一层层倒下,又一层层扑上。

    冰凝的墙面上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一片,墙下尸横遍地,被冰雪耀的白茫茫的血色冰墙,闪动着诡异而血腥的光芒,俨然一座修罗地狱。

    营楼上的东楚兵,脸色已经一身月白衣袍,温润如初,丝毫让人想不到这就是那个用整整一万楚兵做弃子的男人,心狠手辣至斯!

    他瞥了眼已经昏了过去的小兵,也拖了个马扎坐下,坐的是一派优雅清贵,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的是黄金龙椅。

    冷夏伸出手,战北烈几步走上来握住她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摩挲着,唇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微微蹙了眉,嘱咐道:“怎么手这么凉?雪停了,可这天却是更冷的,以后出门可要多穿点。”

    那声音,含了蜜糖一般,化都化不开。

    慕二嫌弃的皱了皱眉,东方润望天撇嘴,都是同一个意思:鄙视。

    冷夏凉凉的刺了一句:“还是想想那东方鲁,你要怎么解释吧。”

    东方润笑的温软,招来个小勤务兵,命他去斟一壶茶水送过来,眯着狭长的眸子,缓缓道:“折子由马将军写了,派兵送去了京都汴荣。”

    言外之意:折子是将军写的,军营里的兵送的,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东方鲁的死因,东方召信不信是一回事,可这是数万的战士们数万双眼睛看见的,北燕主帅兀达哈狂性大作,临死前拼了命也要杀死东方鲁。

    具体的原因?

    谁知道呢,可能丫长的不顺眼。

    慕二轻吐了一口气,终于将担架上的这个伤员救治结束。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脸,语气无波无澜,冲着侯在外面的伤患,呆呆道:“下一个。”

    伤患们齐齐一抖,进来了两个士兵将担架抬出去,点头哈腰的连连摆手,一边朝外小心的退,一边说着:“不麻烦神医了,不麻烦了,咱们小伤小患的,去找军医就成!”

    说着,顶着满身哗哗淌血的伤口,逃也似的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开玩笑,给这慕大神医治伤,连声都不能出,没看着前面那个伙计么,刚嚎了一嗓子就被点了穴。

    慕二望着逃窜如鼠的士兵,不解的皱了皱眉,思索了半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再想了,坐回马扎上,望着三人,发呆。

    冷夏倚在战北烈肩上,食指在他的发丝上打转,问道:“最近的形势如何?”

    战北烈搂着她,还没说话,东方润淡淡的嗓音已经率先响起:“听说大秦派了十五万的军队,驻扎在赤疆边界,每日沿着北燕的雪山散步。”

    说起这个,直让北燕的皇帝一口鸟气憋在胸口。

    自和东楚的一战之后,伤亡惨重,仅回来了三万多的将士,原本就让北燕朝中上下睚眦欲裂,更可恨的却是边关外的军报。

    大秦的军队每日就在他们的雪山下面,溜达过来,溜达过去。

    派人去交涉,带兵的副将好声好语的说着:“这件事,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贵国的流民跑到咱大秦的领土上,哎呦可怜的喂,没的吃没的穿,衣衫褴褛饥寒交迫,咱战神烈王菩萨心肠,最是看不得百姓受苦,当下就收容到了城里。”

    那人再问:“这……和诸位在咱们北燕的边境有何关系?”

    大秦副将大摇其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说道:“怎么能没关系呢!这么一大批人,穿衣服要银子啊,吃饭也要银子啊,盖房子还是得要银子啊,咱大秦再有钱,也不能充了这大头蒜不是?烈王说了,这银子贵国一定会出的,好歹也是北燕的百姓,贵国怎么可能占咱们便宜呢

    那人踟蹰道:“这……”

    副将凉飕飕的说:“就连那卑鄙无耻、阴狠算计、猥琐下作的东方润都将银子给咱们送了来,贵国绝对不会连卑鄙无耻、阴狠算计、猥琐下作的东方润都不如的,哦?”

    那人顿时铁青了一张脸,气恨道:“这可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涉,那你们将兵将囤积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副将哈哈一笑,搭着那人肩膀,笑眯眯道:“没错没错,咱们两国慢慢的交涉,咱们就在这等着,一旦交涉出个结果来,也省了贵国的路费,咱们拿着银子就走,多方便!”

    交涉的官员将这番话禀报给了北燕皇帝,气的他一口茶噎在了喉咙里,却也没有办法。

    自那以后,大秦的军队不光在附近溜达,还在附近练兵,每日的铿锵声响顺着风儿直飘进雪山以北,听的边关百姓心肝轰轰轰的颤,连带着官员和皇帝齐齐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人家是来收钱的,也没干什么别的事,就在附近溜达溜达,练练兵,你能说什么?

    就算是明摆着在威胁你,你也没话可说!

    可是在这荒谬的借口下,却让北燕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燕楚正在交战,大秦却突然说来收银子,早不来晚不来,两边打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的时候,你来了。

    这明显是别有所图!

    这笔钱他们自然是不会给的,那流民原本是北燕的,可是此时已经进了大秦的境内,也不再当自己是北燕人,为了跑到别国的流民给钱,真当咱们是冤大头呢!

    北燕态度强横,上下嘴皮一碰,直接表明:要银子?没有!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暗暗猜测,是不是东楚和大秦私底下定了什么协议,若是两国联手,那北燕危矣!

    北燕暂时停下了再派兵攻击东楚的想法,这口鸟气自然是要出,可是现在两国态度暧昧不明,还是再等等。

    这一等,就让他们不怎么聪明的脑子,想出了一个招。

    冷夏眉梢一挑,问道:“什么招?”

    战北烈的唇角冷冷的勾了起来,言语间颇为鄙夷:“向西卫借兵。”

    这下,就连一向呆滞的慕二,都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不知是赞赏他们有勇气,还是鄙视他们没脑子的表情。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大奇!

    二愣子也能看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冷夏兴致盎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凤眸挑着,那意思很明显,是问他对这的看法。

    慕二微微抿唇,歪着脑袋发呆了半响,憋出四个字:“引狼入室。”

    战北烈一巴掌捂在脑袋上,连这缺心眼儿的都明白,北燕真是比缺心眼儿还缺心眼儿!

    冷夏笑倒在他肩头,不可抑制,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西卫的反应呢?”

    战北烈瞅着媳妇高兴,心里也乐了,答道:“暗卫回报,燕皇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密函去西卫,卫王却只是踟蹰,还在犹豫中。”

    勤务兵将茶水送了来,搬了个小圆桌,给几人斟满了茶,躬身退下了。

    东方润端起一杯来,浅浅啜了口,笑语道:“是我,我也会犹豫的,若是出兵,有可能得罪了大秦,若是不出兵,则有可能放过吞下北燕的机会。”

    冷夏的唇角一勾,嗓音冷冷:“吞下北燕?凭他西卫还没这个能耐!”

    “卫王野心勃勃、自视甚高,只要他以为有这个能耐,最后必会出兵的。”战北烈语声轻蔑,接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北燕以为招来个盟友,实则亦是虎狼之辈,就不知这下三面受敌,要如何应对了。”

    东方润却一瞬间抓住了冷夏话中的重点,若是她真是西卫的废物公主,就绝对不会是这种口吻,眉梢淡淡上扬,饶有兴致的问:“王妃方才说,‘凭他西卫’?”

    冷夏也端起一杯茶,吹去茶水上浮着的茶梗,轻轻啜了口,才慢悠悠的说:“那又如何?”

    这明显带有敌意的语气,让东方润耸了耸肩,心里的答案已经有了,也不愿破坏难得的好气愤,转了个话风道:“反正这次,算是北燕自取灭亡。”

    “不过……”战北烈斟酌了片刻,鹰眸缓缓的眯起,说着:“北燕有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这么个天然的屏障,却是不好办。”

    冷夏挑了挑眉,没说话。

    几人又聊了一阵,到了傍晚狂风骤起,战北烈看媳妇穿的单薄,只罩了件披风,心疼的牵着媳妇回营帐。

    临走时,慕二突然唤住她,眉心微微蹙着,将她带到帐子里。

    冷夏等啊等,呆呆的慕二终于呆呆的说了句呆呆的话。

    然而这句话瞬间让她瞪大了眼,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知是惊愣,还是好笑的表情,直愣了半响。

    然后挑开帘子朝着等在外面的战北烈看了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直不起腰。

    大秦战神狐疑的瞅了瞅慕二,再瞅了瞅笑的泪眼朦胧的冷夏,总觉得这两人有啥秘密,而且他还是被摒弃在秘密外的,心里……

    很不爽!

    战北烈二话不说,打横将冷夏抱起来,瞪了慕二一眼,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一直到回了帐篷,钟苍送了饭菜进来,冷夏一边吃着,还一边忍着笑意,不时的朝战北烈瞄一瞄,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直瞄的大秦战神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茬一茬的往外冒。

    终于,战北烈受不了她这个心理上的折磨了,将筷子放下,正色问道:“媳妇……”

    “噗……”他的话还没说完,冷夏又再笑成一团,见他黑了脸,赶忙顺毛,转移了个话题,说:“那个雪山,我有办法。”

    战北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虽然心里依旧毛毛的,也顺着她说道:“什么办法?”

    算算时日牧天牧阳也该到了赤疆,冷夏将想法和他说了说,战北烈虽然依旧不是百分百的相信,却也知道母狮子是绝对不会说没把握的事的。

    他的媳妇他了解,那么彪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既然说出了口,就是言出必行。

    吃过晚饭后,冷夏倚着床榻翻书看,忽然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这里也差不多了?”

    战北烈也翻着本兵法,这还是前几天从东方润的大帐里顺来的,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说:“就这两日吧。”

    冷夏笑的高深莫测,那笑容淡淡的挂在唇角,再次让大秦战神打了个抖。

    一定要找个时间,逼问逼问那二愣子,到底给老子媳妇灌了什么药!

    ------题外话------

    哇咔咔,这件事说出来鸟~圆房就快了,咱小小烈的名字,还在纠结~

    还有,仰天吼一句:嗷嗷嗷……伦家今天万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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