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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狂妃·狠彪悍 > 第六十二章 烈王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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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一,登基大典。

    红日一点点的爬上地平线,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洒下万丈耀目的光辉。

    凉都城内家家户户门前挂上大红灯笼,地面上铺展着厚厚的鞭炮碎屑,大红旌旗随风舞动,处处可以感受到热烈欢腾的气氛。

    千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皇登基,即便冷夏已经吩咐了低调,却抵挡不住整个西卫的百姓热忱,男女老少几乎全部涌了出来,凉都城内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面上,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连绵不绝。

    而道路的正中,无数百姓瞩目的中心,八匹赤红的高头大马开路,一辆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金红车辇围绕着整座凉都城,缓缓绕城一周,向着皇宫逶迤而去。

    绫罗为幕,锦褥为垫,辇身流光溢彩,顶盖镶嵌了三颗炫目的宝石,在日光下折射着璀璨耀眼的光华,象征日月星三光。

    冷夏端坐于车辇之上,头戴金龙金冠,一身正红色登基兖袍,火一般的颜色,映的她肌肤莹白如玉,其上以金丝镶绣九条飞龙,袍领威立,云领、腰间、袖口均以龙纹装饰,下摆滚凤纹,八宝纹,五彩云纹,红蝠纹及灵兽祥瑞,满身威仪。

    这还是尚衣司招了五百绣娘,这几日不眠不休连夜赶工,才在昨天凌晨赶制出了这小一号的登基龙袍。

    下方山呼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随着车辇的经过,这声音一排排一拨拨,潮水一般起伏着。

    金帘之后,冷夏绝美的脸微微仰起,威严而尊贵!

    除了身侧一个服侍的太监外,没人知道,那金帘之后的眼睫其实是闭着的。

    他们西卫尊贵无比的新皇,此刻正在……

    睡觉!

    冷夏在这振聋发聩的欢呼声中,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她就从被窝里被拉了出来,沐浴换衣梳妆,一套套的流程全部是闭着眼睛完成的,冗长而复杂的程序,直让冷夏怒意升腾,内心大骂见鬼!

    自从怀了孕之后,她变得越来越嗜睡,尤其现在宝宝已经快要六个月了,这样折腾的一个早晨,对一个孕妇来说,绝对是折磨!

    辇车一直行到了卫宫门前,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唱喏传递远去,众人无不屏息瞧着,等待他们的女皇仪态万千的踏出车辇。

    然而等啊等,女皇却依旧端坐于车辇之上,头颅微仰,纹丝不动。

    在这些疑惑的目光下,小太监已经抖的跟筛子一样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戳了戳在这山呼海啸中睡的雷打不动的女皇,尖细的嗓子带上了哭音:“皇上,醒醒……”

    冷夏缓缓睁开眼,脑袋不动,眼珠四下里瞄了瞄,十分淡定的微笑,迈下车辇。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踏着火红的地毯,昂首阔步朝百官围绕的中心,承天门广场。

    天知道,她多想打一个哈欠。

    偌大的广场上,奉天台高高矗立于天地间,冷夏踏着九层白玉阶,一步一步登了上去,登上了这俯视苍生的高度,步步威仪。

    前期的准备工作,早已经由内府、钦天监、尚宝司、教坊司等分属皇宫和礼部的几个部门筹备完毕,钦天监设定时鼓,尚宝司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设而不作。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长期处在前一代昏庸帝王统治下的西卫,马上就要迎来新的明君。

    百官穿着朝服,肃穆跪候在承天门前,对着冷夏行来的位置,叩首以拜,一侧的钦天监礼官捧着传国玉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静静的等待着。

    奉天台上,九尊巨大的铜炉已经燃上高香,香气腾腾扶摇直上。

    就在冷夏踏上高台的一瞬,礼官高声唱喏:“吉时到!”

    尖细而肃穆的嗓音,沿着承天广场远远的传了出去。

    吉时到,钟鼓鸣!

    咣!

    厚重的鼓声响彻天地!

    设香案,备酒果,行告天礼……

    冷夏依照着官员的唱喏,一步步祭完了天地祖先,听完了冗长的祭文,终于到了呈交玉玺的一刻。

    过了这一刻,她就是这西卫真正的主宰!

    “请传国帝玺!”

    礼官手捧云盘,缓步起来,扯开嗓子喊的郑重而肃然,慎重的半蹲于高台之上,双手恭敬的呈上。

    这一刻,天地间没有了一丝的声音,只余清风轻轻拂过,每个人都屏息凝目,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

    却没人知道,一直到了这一刻,百官的心才“呼”的一下提了起来。

    尤其是立于百官之前的郑寇师等人,腿脚不自觉的颤抖着,互相暗暗打着眼色,这等时刻,皇上应该会对玉玺,表现的稍微尊重一点吧?

    冷夏淡淡的眼眸在匍匐奉天台下的百官身上扫过,唇角一勾,接过云盘上的玉玺,高举于上。

    同一时间,钟鸣九响,乐府奏中和韶乐。

    阶下三鸣鞭,大臣们依官阶高低鱼贯上前,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礼,谒拜新帝。

    霎时,群臣跪,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片肃静的承天门广场上,从万籁俱寂到欢呼震天,山呼万岁的声音一声响过一声,如排山倒海之势,层层叠叠飘扬在天地间,直冲云霄!

    冷夏端立于高台之上,龙袍金冠,满身威严,凤眸中华光凛冽,俯视着下方匍匐叩拜的群臣。

    这一刻,君临天下!

    ==

    后面的程序还未完,司礼太监宣读诏书,由大学士齐代将诏书捧出,交礼部尚书捧至阶下,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内,再鸣鞭,陛下还宫。

    之后由文武百官随诏书出承天门,将诏书放于龙亭内,抬至承天门城楼颁布。

    等到这些一直结束,才算是真正的,登基典礼完毕。

    冷夏闭着眼由众人一阵鼓捣,让坐车辇就坐车辇,让走路就走路,由着官员的唱喏去这里,去那里,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反正也不会把她卖了,就由着他们随便折腾去吧!

    直到一切结束,承天门前,三国纷纷送上国书,对西卫女皇位登大宝表示祝贺。

    因着这次登基大典的仓促,各国使节甚至都来不及赶到,只有国书和礼单孤零零的摆在托盘内,剩余的使节和贺礼还在路上慢悠悠的朝着西卫进发。

    冷夏唇角含笑,听着礼官操着把尖细的嗓子,将国书和礼单一一唱喏。

    南韩的贺礼,不外乎是金银、玉器、珠宝这些东西,外加南韩特产象牙十二对,即便是两国如今局势不稳,很有开战的可能,但是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到了东楚,礼单上除去前面那些之外,另附上了一副地图,一副极为细致的天下地图!

    两个小太监将地图铺展开,一人拉着地图的一角,横立于众人眼前,这张地图足有一人高,绘制极为精细,其上分别以各色勾勒出四国的疆域。

    “诶?”就在众人尚不明白这地图用意的时候,周寅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拖着矮矮胖胖的身躯,小跑着上前两步,指着地图,不可置信道:“这……”

    众官凝目看去,在一瞬的思索之后,齐齐双目一亮,发出了兴奋的惊叹。

    只见那地图的右上方,代表了东楚的蓝色疆域,自落峰关到原来的北燕地界中,临近代表大秦的红色塞纳旁,两座黄色的城池突兀的伫立在红蓝两色的中间,将东楚和大秦分隔开来,正是毗邻塞纳的恩和森、曼珠城。

    而最重要的,就是它们所用的颜色……

    勾勒了西卫疆域的黄色!

    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没有人不明白,可是让他们怎么相信,东楚的贺礼中,竟然有两座城池!

    就在百官七嘴八舌的兴奋讨论之时,冷夏却是冷冷一笑。

    东方润啊,即便如现在这般,一人远在东楚,一人荣登大宝,隔着千山万水,他都不忘搀上一脚,弄个麻烦。

    这看似是祝贺她登基的贺礼,实则,也是一把插在她和大秦之间的利剑!

    这张地图,一个说不好,就将会是她和大秦决裂的契机。

    自古皇帝多疑,这不只是皇帝的本性,更是因为身在那个位置不得不疑,即便皇帝不疑,也有百官的猜忌。

    这样两座城池送了来,正正横亘在大秦和东楚之间,成为了一道屏障,战北衍会如何想,大秦会如何想,他们大秦的烈王妃何时竟和东楚七皇子河同水密,关系密切到可以共享他打下的战果……

    难道两人间,悄悄定下了什么协议?

    一旦她收下,极有可能引起大秦的猜忌,可是如果不收,又无法向西卫的朝臣交代,西卫女皇竟在登基当日,因惧怕大秦而对东楚送去的城池,推拒在外的消息,将会在明日传遍天下,沦为天下的笑柄

    她是大秦的烈王妃,同时也是西卫的女皇,所作所为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整个西卫的荣辱!

    东方润果真打的好算盘,一方简简单单的地图,两座可有可无的城池,一把利剑正正插了下来,让她和大秦之间出现一道深深的缝隙。

    一方是大秦,那里有战北烈、萧凤,那是她心的港湾……

    一方是西卫,这里有无数朝臣百姓,是她肩上的责任……

    渐渐的,承天门广场上一片静窒,朝臣们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疑惑的互相对着眼神,也有几个心里通透的,在一瞬的惊喜之后,渐渐想了个明白。

    每一个人,无不在等着看,他们女皇的决定。

    冷夏的脑中在一瞬间闪过这些念头之后,唇角勾起个淡淡的弧度,凤眸内一片清亮。

    可惜,东方润的算盘,打错了!

    他低估了她和战北烈之间的信任,低估了她和萧凤之间的情谊,更低估了那个对声望远超自己的弟弟,从来都毫无芥蒂的大秦皇帝!

    对于这可能引起猜忌的两座城池,冷夏选择相信,相信战北烈,相信萧凤,相信那个曾让她心怀归属的国度,相信里面的每一个人!

    信任她们之间的情谊,必不会因为东方润一个小小的花招,轻易打破!

    冷夏的心中从未有狼嚎的大笑,惊的众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年纪稍长的拍着胸脯大口呼吸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太可怕了!

    百官惊恐着,纷纷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男子,手舞足蹈仰天大笑,惊天动地的笑声轰轰回荡在广场上空,连空中飞过的鸟儿,都踉跄了一下,差点跌下来,赶忙调转了个方向,扑棱两下飞逃了。

    众人一阵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满脸问号的看着那突然发疯的男人。

    一身黑衣,满身霸道,可不正是大秦战神!

    而此时的大秦战神,整个脸上的五官几乎全都看不见了,大张的嘴咧到了耳朵根,露出两排洁白洁白的大牙,眉飞色舞哈哈大笑,乐到了极点!

    那愉悦狂烈之极的笑声,有如一股暴风般席卷着,其中的狂喜,任是谁都能发觉。

    冷夏捂着脑门,无语的看着乐疯了的某人,这人,竟然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战北烈英俊无匹的面容,因为这笑更加的璀璨耀眼,那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喜意,那种欢欣鼓舞满心满眼的满足,直让冷夏也跟着弯起了唇角,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突然,狂野的大笑戛然而止,战北烈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着眉,黑着脸,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

    冷夏咳嗽了一声,小小退了一步,就听他哼哼诡笑着,从牙缝间挤出两个沙哑的字眼:“媳妇!”

    冷夏再退,他上前一步,煞气腾腾一字一顿:“六个月了

    这女人,竟然敢把这件事,隐瞒了六个月!

    冷夏咂了咂嘴,继续退,他继续上前,一张俊脸逼到了眼前,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半响,突然大臂一伸,将她整个儿的拎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咻”的一下,蹿到了半空……

    极端的速度使得耳边风声呼啸,冷夏被他钳制着,安安分分不言不语,再落下时,已经到达了寝宫养心殿。

    战北烈一阵风样的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将她……

    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

    他小心的注意着不碰到那圆滚滚的肚子,却不影响他双眸喷着火,双臂撑着床俯在她的上方,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那怒意狂风暴雨般弥散在室内……

    低低的磨牙声,回荡在空气中,大秦战神眼神如刀,薄唇似剑。

    突然,他猛的低下头,不由分说,双唇狠狠压了上去!

    那吻,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着冷夏的唇齿每一处,吸允舔舐,好似要将这六个月的思念,怨恨,愤怒……通通化成这一吻,势必要将身下的女子,融化在唇齿的温度中,席卷在他疯狂的火热中……

    毫无征兆的,唇瓣被堵住,冷夏一瞬忘了呼吸,渐渐的只觉得胸腔开始憋闷,绝美的脸上,一丝一丝染上嫣红。

    原本以为他一路飞奔,气势如虹,必然将会做出狂风暴雨般的惩罚,哪想到,竟是这样!

    好吧,这样也算是惩罚了,直过了良久,她已经气喘吁吁,他依旧不离开她的唇,狠狠的撕摩着。

    冷夏的胸腔堵塞着,呼吸都变的困难……

    突然,冷大杀手凤眸一厉,拳头一紧,霍然挥出!

    砰!

    力道凶猛的一拳,被一张宽厚的大掌包裹住,战北烈将他的手压下,缓缓松开唇,还没忘了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然后,继续瞪。

    这就是标准的,以眼神杀死你!

    冷夏在这谴责的目光中,心虚的瞥开眼,顶着红唇上两个大牙印,也不反抗了,只老老实实的躺着。

    大秦战神别说此时有多憋屈了,整整六个月,她竟然一直瞒着,胸腔中的怒意腾腾翻滚,直想一把掐死这可恨的女人!

    冷夏轻轻咳嗽了声,讷讷解释:“我也是三个月的时候,才知道的。”

    战北烈鹰目一闪,怒气消散了一丝丝。

    他联系到三个月前两人在西宁关的那次相见,也该是因为怀孕的反应吧。

    冷夏眼见着有效,再接再厉:“那时你正解决了北燕的事,在回长安的路上,再说,你就是来了,孩子还是要怀胎十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战北烈蹙着眉,好像的确是这样,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几分不对。

    冷夏仰望着他,极真诚:“钟银不是告诉你了?”

    照她的猜测,战北烈能出现在这里,定是早早的就从长安出发,那么只可能是钟银告的密!

    眼眸中一丝凉飕飕的光划过,钟银……

    她只这么说,落在了战北烈的耳中,却仿佛冷夏命钟银通知他,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不爽道:“明明怀了孕,还接下了这西卫的劳什子事,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其实战北烈最大的气,还是因为冷夏在怀孕的情况下,选择了登基,作为一个皇帝,通宵达旦批阅奏折,每日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他可是比谁都明白这其中的辛苦。

    他也明白冷夏的顾虑,若是一开始就告诉了他,必定直接把她绑起来,扛着回长安。

    不过此时,登基大典都举行了,尘埃落定,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冷夏连连点头,保证道:“有你看着。”

    战北烈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含了怨气,不过也实在不舍得和母狮子较劲的,尤其还是个坏了小狮子的母狮子!

    他起身走到寝殿正中,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床对面,面对面的瞅着她……哦不,是她的肚子。

    然后开始傻笑!

    冷夏平躺在床上,只听那人沉默一会儿,发出一两声古怪的笑声,真真是寒碜的她连翻了两个白眼,一会儿傻,一会儿憨,一会儿阴丝丝,一会儿又变的扭曲……

    这人,真的已经乐疯了。

    她不免有几分愧疚,是该早些告诉他的,他是那么的喜欢孩子。

    她从床上爬起来,刚要站起,就被对面一双鹰目给瞪的顿住,他“呼”的站起来,紧张道:“胎气,胎气啊!”

    冷夏无奈叹气,乖乖坐好,任那人满意了,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肚子,笑的像个二百五。

    若要问战北烈此时在想什么,那真的是复杂无比!

    单单不说他盯着那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里面粉嫩可爱的小冷夏,挥着肉嘟嘟的小手,软软糯糯的唤着:“爹爹。”

    就光是想到这三月来,在战北衍和战北越那兔崽子面前没了边儿的憋屈,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就已经舒爽到了脚底板,连毛孔都张了开,散发着惬意的气息。

    战北烈一想到,抱着小冷夏在那两个人跟前儿转悠的情景,就乐的合不拢嘴。

    那两人的娃,一个傻不拉几不哭不笑,一个胆小到就知道哭,怎么和老子的小冷夏比!

    他笑的见牙不见眼,伸出大掌在冷夏的肚子上轻缓的抚摸着,气哼哼的道:“小菜板生了个女娃,北越那小子天天在老子跟前儿晃,抱着闺女乐的跟个孙子似的。”

    冷夏凤眸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北越呲着两颗小虎牙,抱着闺女上蹿下跳的样子了,刚要起身,又被他一眼瞪过来,只能继续坐好,问道:“两个月了吧?”

    他点点头,笑的得意:“老子的闺女肯定比他家的好看!”

    冷夏眨眨眼:“你又知道是女孩儿?”

    他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剑眉狠狠的一皱,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我战北烈的娃,肯定是个闺女!”

    冷夏被他这全无根据的豪言壮语给懵了一下,仰天翻了翻眼睛,这人,想闺女想魔怔了!

    她也不泼冷水,任这人乐去吧,没准还真是个女儿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每每她想动一动,战北烈总会“呼”的一下蹿起来,各种紧张兮兮的瞪过去,大呼“胎气”。

    那模样,比之当年的战北衍和战北越,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好像是站一会儿,他闺女小冷夏都会从肚子里面掉出来!

    忽然,大秦战神“嗷”的一声跳起来,那惊天动地,直吓的冷夏一个哆嗦。

    过了半天,只见他双目呆滞的盯着自己的手,再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的肚子,呆呆的呢喃着:“动……动……”

    冷夏叹气,接上:“动了一下。”

    “对!”战北烈猛点头,连连道:“动了一下!”

    冷夏深吸一口气,已经完全被这人打败了,看着他这傻样,只觉得脚尖发痒,终于忍不住遵从了心底的欲望,一脚踹了过去,凶巴巴吼:“胎动!”

    他眨眨眼,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

    老子自然知道这是胎动,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也没给他个准备!

    战北烈撇撇嘴,随即惊喜的瞄着冷夏的肚子,颤巍巍的手再次抚了上去,感受着里面一下轻轻的敲击,那柔软而调皮的触感落到手掌,直让他整颗心都融化了。

    他将耳朵靠了上去,趴着听了个不亦乐乎,仿似小孩子一般,见到什么都惊奇。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养心殿的大宫女兰芷立在门口,例行规矩的问:“皇上,皇夫今夜宿在殿内么?”

    皇夫……

    冷夏和战北烈双双呆住,一个“皇夫”的名号砸下来,直砸的两人晕晕乎乎找不到北,耳边天雷滚滚轰轰作响。

    还是冷夏最先反应过来,憋着笑回道:“嗯,皇夫今夜宿在这里,退下吧,没事不要打扰。”

    待兰芷躬身退下了,脚步声远去,两人听见她吩咐外面的小宫女:“皇上今夜宠幸皇夫,没事莫要打扰,在外面好生候着即可。”

    战北烈呆呆的转头看向冷夏,那大型流浪犬的小眼神儿幽怨无比。

    噗……

    冷夏仰倒在床上笑的打跌,偷偷瞄着战北烈那红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换的脸,笑意更是浓郁。

    最后,他的一张俊脸停留在黑上,那黑的不能再黑的包公脸,仿佛正有丝丝青烟蹿出了脑门,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磨着,皇夫……宠幸……

    去他妈的皇夫……

    去他妈的宠幸……

    在冷夏的戏谑笑意下,战北烈哼哼唧唧的狞笑着,凑了过去,阴森森的嗓音道:“皇上,那你今夜可要好好宠幸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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