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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此刻站在楼顶，放眼看向霓虹璀璨的城市。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却没想到，被破界之钥再次送回了这里。
来不及整理乡愁，季末就感觉不大对劲。
“鬼气，是不是更多了？”
他曾经当过十多年的杀手——杀人也杀鬼，比他身为典当师的经验还要丰富。
上一次来，鬼气主要集中在几个重点区域，比如说香城山。
当时，他一顿操作，把所有鬼物都集中在香城山，然后用【猩红烈焰】几乎全灭——除了他的两个“好朋友”——溺死鬼和鬼新娘。
哦，还有他的便宜儿子鬼婴被他带走了。
按理说，如此一来至少也能保的香城三五十年的清净。
难道说，这次他的穿越回来，已经过了三五十年？
在那之后，鬼气卷土重来了？
光是站在这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先去找找看，有没有苹果的线索吧。
如果她真的来了这个世界的话。
【提醒掌柜：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神明，但信仰值过高，必须尽快找到秘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脑海中传来公爵的声音。
他竟然叫我掌柜？还有秘医这个称呼……
虽然他心下里疑惑，但季末也知道不可能得到解答。
“你是说，信仰值过高会让苹果发生变异？就像我在梦里见到的，黄昏十字岭发生过的？”
【秘医目前应该只保有一具身体，如果发生变异她无法及时将灵魂转移到其他躯壳内以规避变异】
“如果她变成……比如说黄昏十字岭时候那模样会怎么样？”
【天启】
“……”
“你不是想说，世界毁灭吧？”
【……】
季末挠了挠头，虽然公爵不说话，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份儿上了，他必须行动了。
可问题是，香城这么大，他去哪儿找苹果？
在活尸城那种封闭的地方他都跟她错过了，何况是香城。
还有，现在是什么时间？
季末身上没有带怀表。
被炸碎了复苏之后，他几乎是相当于被洗劫了一次。
传说级的衣服没有了，怀表没有了，烟袋也没有了，加上两个系统被锁了，系统空间里的东西也拿不出来。
季末低头看了一眼，这座楼大概是四十米高，直接跳下去也摔不死，但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决定暂时性的低调一点。
走楼梯下去。
顶楼的门锁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拿出【罪恶之剑】，一枪就把门锁干碎了。
昏暗的楼道散发着发霉的气味。
楼道里没有灯，不过季末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了。
大楼里寂静无声。
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长长的走廊，一侧是窗户，一侧是一排排的玻璃门。
显然，这是一座写字楼。
季末站在每个房间外看了一眼，屋子里都很凌乱，有一种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什么通知，被临时撤离的感觉。
他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房间的某个角落。
砰！
季末一枪干碎了门锁，推开玻璃门。
径直走进去，向着其中一个工位。
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大盒子。
季末用【银鸦剃刀】把盒子拆开，把一肘高的瓶子从里面拿出来。
随手打开，吨吨吨——对着嘴猛地喝了一口。
是高粱液。
“我不是酗酒，我就是渴坏了，打从醒过来就没好好的喝一口酒……水！你看，现在这里也没有别的能喝的东西对吧？”
他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提醒掌柜：右前方四点五米处有饮水机】
“……”
“也没有别的喝的对吧！”
【……】
季末一边喝，一边看盒子上的包装日期。
时间上来看，距离上次离开香城，有十五年了。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是，也不至于鬼气扩散到这个地步。
而且，从办公用品的保持状态来看，这个大楼荒废应该不到一周的时间。
“难不成，是因为苹果的到来，给这个世界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如果我能找到她，又该怎么带她回去呢？她知道回去的方法吗？”
季末越想，越是莫名的烦躁。
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继续往购物袋里翻了翻。
结果翻出来两条华子。
这又是烟又是酒的，这工位上的人本来是想去拜见岳父吗？
季末打开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上。
没有打火机，他索性枪口朝上。
砰！
一枪打掉四分之一，也把烟给点着了。
他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这玩意跟迷时香不是一个味儿啊！”
“我都忘了我其实不会抽烟！”
他掐灭烟头丢在地上，然后又灌了一口酒。
“万一，这事真是因为苹果，而且她已经变异了，那可就麻烦了。”
“公爵，我打得过苹果吗？”
“应该打不过吧？我这具身体都是她做的，终焉的秘医的‘神形态’又不是没见过，虽然是梦里，但那玩意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被盗号状态的我能压制得住的。”
“她要是真吸收了太多信仰变异了，那强度，堪比皇帝和公爵，不，比那更难对付吧？她还带着我给她的神话级手术刀呢……”
季末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把另一瓶酒也打开，揣进衣服里。
“我是怕万一一会儿没水喝怎么办，其实我不是想喝，这不是没辙吗？”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想再多没用，还是先找找线索再说吧。
走在漆黑的走廊，到了电梯门口，看见电梯停了，他转身走向安全出口。
一手还拎着酒瓶。
他喝了一口，皱皱眉头。
其实，他是真的觉得不好喝。
才四十度的酒，喝着就跟漱口水差不多，没味。
这酒的味道让季末怀念起跟哈士奇男爵一块喝的那些要人命的玩意了。
他慢悠悠的下了一层楼，楼梯口的安全门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
缩回了脖子又喝了一口，空了。
“喝的太快了啊，要是有个杯子就好了。”
他随手一扔，酒瓶摔碎在楼梯上。
然后，掏出第二瓶，毫不犹豫的给打开，还没等喝——
啪嗒。
季末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低头一看，是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帅哥，能帮我把鞋捡过来吗？”
黑暗的楼道，响起女人的声音。
季末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在楼梯中间，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人，正扶着楼梯站着。
看不清她的脸。
季末没说话，抬头看看女人，低头看看高跟鞋。
弯腰捡起来。
那女人立刻发出空洞的声音:
“帅哥，捡回来，给我捡回来啊……”:???
黑暗中，无风，她的长发飘起，露出一半腐烂的脸。
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末。
季末与她四目相对，呆愣着，抬起一只手，勾了勾嘴角。
然后，慢慢的——
哗啦啦啦。
把酒倒进高跟鞋。
女鬼：(o_o)??
一饮而尽。
女鬼：Σ(⊙?⊙"a！！
“啊！就是这个味儿！虽然度数不够，但味儿对了！跟在老狗那喝的贼像！”
季末顿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嚷道。
女鬼：卧槽！我一个“拾鞋鬼”这是碰上“烂酒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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