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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旗小说 > 镇妖司:以己奕天 > 92.黑面阎罗赵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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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事,和妖族有关。

    禹州,有青丘坟,坟中,是青丘狐族。

    与陈玄策梦中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的狐妖小翠,便出自此地。

    十几年前南王赵南天继承了王位后,亲率三千甲士把青丘坟给围了。

    就一个要求,青丘狐族每三年进贡貌美狐女五名。

    当时的青丘狐族之长,二品大妖八尾狐裘红衣哪儿惯着他一个世俗王爷?

    愤而出手,八尾横空,连破四百甲,端的是恐怖如斯。

    然后力尽,重伤。

    挥手压住蠢蠢欲动的狐子狐孙,定下了这城下之盟。

    三日后,二品大妖裘红衣重伤不治,死于非命。

    至此,天下读书人骂赵南天的声音少了许多。

    第二件事,干了皇族多年想干没干的事儿。

    禹州有书院,名石鼓。

    百年来,笼络朝臣,妄议朝政,结党营私。

    大梁深受其害,其学子满朝,桃李满天下,端的是说不得、骂不得、杀不得。

    说的重了,奏折满天飞;骂的狠了,一群人上表辞官;杀一个,蹦出来一群人痛骂大梁得国不正。

    南王赵南天力压青丘坟后半月,有石鼓书院副山长石太然登门,要收南王赵南天亲弟,一六岁小孩儿做学子。

    赵南天不从,禹州南王属地,各级衙门立马瘫痪。

    令出不了王府,税无人收,粮无人运,烽烟四起,禹州逐日萧条,民不聊生。

    收徒是假,给新南王一个下马威才是真。

    南王力压青丘狐族,率先慌的就是石鼓书院的读书人。

    赵南天怒急之下,不顾左右从长计议的建议。

    亲率三千带甲骑士,身背弓弩,旬内踏平石鼓书院,禹州血流成河三月有余。

    凡石鼓书院出身,诛三族,石鼓书院,灭。

    这事儿大吧?当今承平帝赵天赐,一句南王不入京,入京继续杀,吓得满朝文官没人敢追究这事儿。

    铮铮铁骨,不敌三尺青峰。

    哪儿有那么多的傲骨?

    这一役史称:南王弑儒;赵南天得名:黑面阎罗。

    此役后,不论僧道,凡是与儒家争辩之时,专揭伤疤:“赵南天,国之栋梁!”

    怼的儒生面红耳赤,大骂有辱斯文。

    至此,大梁儒生、书院,无人再提南王半字,市面上流传的辱骂南王词句,消失的很快。独有儒家二品大儒境,青峰书院山长唾骂了一句,为儒家挣回了一分颜面。

    大梁有三边军,大梁战神晋王赵长安亲率镇北军镇守北境对抗蒙古铁骑,大梁黑面阎罗南王赵南天率镇南军镇南境威慑南境外魑魅魍魉,西境则是号称鬼屠子的顾蛮儿领着的镇西军抵御高原佛国。

    三人,护卫着风雨飘摇的大梁。

    赵南天是在京都长大的,他的嫡长子现在也在京都。

    这是大梁的规矩,藩王嫡长子满十岁入京都城,什么时候老爹死了什么时候回家奔丧继承王位。

    如果可以的话,赵南天是一点都不想回京都城,不是不想亲儿子,也不是怕了那些恨不得啖其血肉挫其骨的满朝文臣。

    而是这地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地儿。

    自古藩王入境,不是推恩,就是削藩。

    京都外城无城墙,内城城门有九,皇城城门有五。

    意思是天生九五,囊括寰宇。

    皇族进城,也走东门,取的是紫气东来之意。

    城门外,大雨之下行人寥寥。

    有一双目狭长面白无须的白袍男人,独自闭眼举着大伞站在雨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马蹄踏水声传来。

    这白袍男子睁眼,阴冷的脸上难得挂上了笑容。

    马蹄声渐消,马车声响起。

    不一会,四名黑衣骑士护卫着的奢华马车停在了白袍男人面前。

    镇南王赵南天不顾大雨滂沱,略显吃力的下了马车,然后给了红袍男子一个热情的拥抱。

    “庆芝,我就猜到了你会来接我,见到我开不开心?”

    白袍男人脸上笑容消失,阴冷的回了句:“你要是不抱我这一下,我会更开心。”

    这白袍男子,正是镇妖司镇抚使王庆芝。

    此行私事,未穿红袍。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藩王无诏不得进京么?”

    “是啊,一连三道圣旨,宣我进京给太后祝寿啊。你别装傻,你在京都能不知此事?”

    王庆芝阴冷的脸上挂上笑容,回道:“老太监不会出手的,你放心吧,京都没人能伤得了你这三品立心境的酸书生。”

    赵南天哈哈大笑,王庆芝敢这么说,意味着他此行性命无忧。

    天下人只知他赵南天不学无术只会拈花惹草享祖宗余荫,只知道他为了美人轻动铁骑围青丘,只知道他不讲规矩马踏石阳山屠戮读书人。

    除了眼前这假男人王庆芝外,谁人知晓他赵南天是儒家三品立心境的大儒?

    等到赵南天笑完,王庆芝脸色恢复了冰冷,郑重地说道:“宁王有异,太后大寿之日,你要当心。”

    赵南天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细节。

    王庆芝的身份不同,能破天荒的给他说这些,已经足够。

    镇妖司不掺和朝堂之事,当然,有妖魔邪祟参与的,另算。

    赵南天微微沉吟,对护卫着的黑甲骑士摆了摆手,一骑悄然离去。

    脸上重新挂上和善的表情,赵南天这才张嘴笑嘻嘻说道:“安排个楼子给我?”

    王庆芝无奈的点头。

    就这一点头,使得赵南天一脸惊异:“二品入微?”

    王庆芝没有说话,转身急速入了城门。

    身后传来赵南天的追问声:“你真二品了?你别走啊,你再不说我可用法随了啊!卧槽,王庆芝你等等我!”

    哪儿有一丝南王沉稳的样子,哪儿有一丝假装和善的笑容?像极了年少时你追我赶的纨绔子弟。

    插着黑红旗帜的马车和四名带甲护卫,跟在雨中奔跑的赵南天身后,不疾不徐。

    自家王爷发疯,他们早就见惯了。

    ……

    入了东城门,临街的酒楼茶馆上,均有书生大儒以及下了朝的满朝文官不顾大雨坐于其上。

    王庆芝和赵南天俩人在雨中一步一步的走着。

    赵南天轻笑了一声,问道:“庆芝,你说他们是欢迎我的,还是看你这个镇抚使与藩王勾结的?”

    王庆芝阴冷的脸上一脸的嫌弃,回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欢迎二字的?”

    赵南天哈哈大笑。

    二人所行方向,正是通往胭脂街。

    有一句没一句互相揭着短,偶尔发出几声并不好听的笑声。

    朋友间十几年未见,叙旧之时最烦的事就是有不开眼的人打扰。

    就好比吃着火锅唱着歌,土匪来了一样让人讨厌。

    讨厌的人出现了。

    路边一酒楼的二楼,传出一中年男人的声音:“好一个镇妖司,镇抚使私下勾结藩王,不知是商讨镇妖啊,还是研究造反大业啊?”

    没等王庆芝说话,赵南天纨绔气息绽放:“傻逼玩意,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扔了留下了胎盘?有嘴说话没脸见人的东西

    一句话骂的街道两旁鸦雀无声!很多人想起了多年前这黑胖子横行京都城的往事。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南王话语如此粗鄙,成何体统,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同出现在二楼的还有一张略显消瘦的老脸。

    身穿绯袍,袍上绣有飞禽云雁。

    正四品。

    怪异的是这老者说话正常,双腿却在不断的颤抖;脸色有着秀怒的潮红色,眼底却是一片绝望。

    王庆芝狭长的双眼看了过去,然后张嘴说道:“原来是你啊,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居然藏到了京都。既然牙尖嘴利,那就去死吧!”

    话落,漫天雨水化作冰珠停在空中。

    一抹寒光带着人影消失,片刻后重新出现在赵南天身侧。

    一颗人头滚落到赵南天眼前,切口处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赵南天看了看脚下人头,又瞅了瞅重新出现的王庆芝,无奈的骂道:“王庆芝,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扔一人头过来我都不说你,这等猪狗不如的脑袋你扔我这干嘛?。”

    没有理赵南天的揶揄,王庆芝环顾两侧的楼子,而后张嘴说了句:“包庇邪修阎浮山,当死!行文明日至皇宫,尔等尽可一观!如有不满,尽可来镇妖司一辩!”

    两侧楼里的人,再无多余声音。

    “啧啧,早知道镇妖司这么牛逼,我还当什么王爷?”赵南天一脸亏大发了的表情。

    王庆芝收起了秋水剑,大雨继续落下。

    赵南天笑呵呵的对着两侧的楼子补了一句:“庆芝为人厚道,给你们说下缘由。那我也说一句?”

    停顿了下,见没人答话,赵南天笑眯眯的,自顾自的说道:“诬陷藩王,按罪,移三族!”

    说完,回头对着跟着后面的铁甲黑骑吩咐道:“你们盯着点,这老不死的家里活下一条狗,这事儿都没完。”

    这话哪儿是说给黑甲骑士说的,分明是说给两侧楼子里的人听的。

    俩人不管两侧楼子里的人这会是不是吓破了胆,在大雨中也不举伞,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胭脂街。

    俄顷,将要进到胭脂街时,赵南天正色的道:“庆芝,谢了。”

    王庆芝满脸狐疑的回了句:“啥意思?”

    赵南天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娘咧,庆芝是越来越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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