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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却如雷贯耳。
雪红楼，曾是真衍圣地的骄傲！
偌大的圣地，传承数千万年的存在，倾尽一切栽培于他！
但谁能想到……
就在六百多年前，霜天帝窃阴阳、夺造化，率先堪破大道玄机！
她成功凝聚天帝道果，铸就不朽帝躯，问鼎至高！
就在那之后，雪红楼……突然就疯了！
一夜之间，便堕入魔道！
他挥动屠刀，将培养他的真衍圣地，满门屠尽！
数百万人，死于非命！
所有人都被吞噬了神魂，炼干了精血！
真衍上下数百万门人，从圣祖到普通弟子，皆被残杀，一个都没放过！
襁褓里，姜御仙听着西婆婆所说的内容，满心怔然。
这种奇事若非亲眼所见，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一座传承数千万年的圣地，被他们引以为傲的圣子，杀戮一空！
化成了一方血腥炼狱！
从那时起，世间便更无真衍圣子其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嗜血如命，杀人如麻的恶魔！
“要不是当年天魔教一役，或许他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吧！”
西婆婆轻轻呢喃，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深深的苦笑。
天魔教！
姜御仙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字眼！
当日接婆婆回玄霜洞天，路遇永恒血狱屠城时，西婆婆就曾提到过这三个字。
就因为这个，老爹老妈的心境瞬间变得阴郁，情绪低落。
没想到天魔教，居然又和雪红楼扯上了关系！
作为苏晴霜最亲近之人，西婆婆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细节。
当年天魔教为祸世间，杀人炼魂，作恶多端！
他们拥有一部穷凶极恶的噬魂法典，以鲜血为媒，以生魂为祭，练就恐怖绝伦的魔道神通，邪恶而又凶悍！
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天魔教手中！
诸多圣地大教联手剿杀，却杀之不尽。
到最后，是雪红楼带着姜无虚、苏晴霜二人，费尽周折，付出诸般代价，才找到天魔教山门！
将之连根拔除！
噬魂法典，也落在了三人手里。
焚毁之前，雪红楼取过一观，本想看看是否有参照的价值。
可谁料没过几年，他自己就用上了那门魔道邪功，杀光了同门！
到最后，三千道域无数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满世界追杀他！
直至其逃进了死亡凶地，这才作罢！
因为，那是霜天帝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禁区，险恶无匹，诡谲已极！
所有人都以为，雪红楼死定了。
而由于他的所作所为，丧尽天良！
再加上霜天帝和无虚圣祖，都因他黯然神伤。
整个三千道域出奇的默契，明面上，不再有人提起雪红楼这个名字。
生怕一不小心，触动两位至强者的心伤。
时间一晃，就过去六百余年！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日，他……又回来了！
而且，还是趁着霜天帝临产之际，化出八十一圣祖，一位准帝，向她举起了屠刀！
雪红楼自身，更是从当年的准帝之境，迈进了如今的半步天帝境界！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是为了天帝之位，才疯的！”
最终，西婆婆给出了这样的总结。
“天帝之位？”
姜御仙皱了皱眉头。
这个说法，让他不太能理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无虚，苏晴霜，怎么都愣住了？”
“你们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藏剑山、玉鼎圣地、扶龙神朝、寰初圣地、问仙宗之人，原本都还杵在原地。
但在这声音落下后，被拉回了现实。
开口之人，正是雪红楼。
又或者该叫他——永恒之主！
他话音深深，嘴角带着邪笑。
一双如血日般闪耀的眸子，静静地凝神着苏晴霜和姜无虚。
“雪大哥……”
夫妻二人神情悲痛，双眸一片赤红。
眼前之人，曾是他们的至交好友！
就跟大哥哥一样！
可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姜无虚正欲说些什么，但藏剑山一位长老蓦然抢先一步开口，怒骂开声。
“雪红楼！你这个泯灭人性，丧心病狂的恶魔！”
“你居然还敢出现！”
老者说话之时，浑身荡起无穷剑意，化成可怕绝伦的剑光，朝着雪红楼方向汹涌而去！
杀伐之气荡乾坤！
如是要将整个天地，连同雪红楼一起撕碎！
然而，雪红楼只是轻轻一哼。
“砰……”
宛如银瓶乍碎般的声音响起。
漫天剑光眨眼溃散崩灭，浩瀚剑意亦在瞬间被碾灭于无形！
那名藏剑山长老顿时闷哼一声，身形连连跌退，脚步蹬裂虚空！
他气息疯狂震荡，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来。
圣祖对上半步天帝，无异于蚍蜉撼树！
直到剑凌天、帝霸天等人齐齐出手，才将那股力量化解。
雪红楼望着他们，脸上全是轻蔑与不屑。
他幽幽的开口。
“我为何不敢出现？”
“我今日来此，就是要杀了苏晴霜，拿回属于我的天帝之位！”
话到最后，雪红楼话音变得极其低沉，犹如受伤的凶兽在咆哮，一头紫发无风而动。
这番言语，让苏晴霜和姜无虚脸色再次变得黯然。
而其余诸人，再次勃然大怒！
“雪红楼，你简直可笑至极！”
“天帝之位就在那里，你若真有本事，自己再聚道果便是！”
“难道将霜天帝拉下神坛，你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这就是当年你残害同门，和如今暴戾恣睢的理由吗？”
无论是六百多年前，还是现如今。
雪红楼都是恶行累累，犯下了滔天罪孽！
因为他，太多无辜的人惨死！
这让众圣地大教的强者莫不想杀之而后快。
而他们所说的话语，也正是姜御仙心里的疑惑。
你雪红楼想证道成帝，去就是了！
与我老妈有何干系！
跟你堕入魔道，又有什么关联？
“一群无知的蝼蚁！你们懂什么？”
对于众人的怒问，雪红楼喉咙间发出狞笑之声。
他一边嘴角上扬，尽显轻蔑与嘲弄。
他没有解释什么。
不过剑凌天却接过了话头，道出了真相。
“天道有缺，一世不容二帝！”
“如今的大荒界，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位天帝！”
他摇头说道。
“什么？！”
“天道有缺？”
“一世不容二帝？”
霎时间，满场哗然！
在场至人，多数都是出自圣祖传承。
只有藏剑山，为无极剑帝一手创立。
他们掌握着很多人不知道的秘辛！
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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