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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皓琰的一声叹，场中众人皆开始侧耳倾听，只怀夏一人，暗暗低头，心中颇不满，本该是自己讲述的，此刻却换了人。
不过听这归海皓琰所言，他所知所历，该是比自己多出太多，听他说，似乎也可以
“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在外历练，刚好碰见流星雨，又刚好捡了那块风泉石。我当时知道它了不起，但不知道它这么了不起，只是把它打炼成兵器用了。”
“什么位阶？”
“位阶？神器吧，能通灵能反哺相互滋养，按你们这儿的分法，应该就是神器。可能更高也说不定。”
神器！
众人纷纷倒吸凉气，要知道，纵东洲全境，位阶最高的兵刃，该就是向天心手中那黛绫了，可也只是高阶旷世兵刃。能达神器者，毋说东洲，怕是纵观五片大陆，也难寻出五指之数。
苏廷自也是低头看了剑胚一番，还暗暗将它收了回去。如此不世神兵，若是遭人觊觎，也是麻烦。
“不对，前辈。”
收了剑胚后，苏廷突然问道：
“无论前辈将风泉打炼成了何种兵刃，可晚辈见时，怎会还只是圆卵模样？”
众人咋舌，皆不知苏廷竟真的寻到了风泉。至于苏廷已将它打炼成剑胚，如今对敌所用者便是，他们自是更不知晓了。
“那是后来，我受了打击，心灰意冷了，很长时间没修炼，天天都在退步，它又是个三姓家奴，看跟着我没前途，就自动断了联契，跑到沙漠里，自己熬仙儿去了。至于又变成石头模样，跟它的被动有关。”
“被动？”
“对，被动。风泉要是不与人订立契约，就会通过汲取天地灵气，将自己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这样以来，下一个与它订立契约的人，就需要重新锻造，重新上手。”
“不过，这东西挑的很，我虽然跟它没有契约关系了，但还是比较在意它的，一直到一万年前，它都没有再跟人牵手成功过。一直到辣个女人出现。”
归海皓琰口中所指那个女人，苏廷自是知道，风倾月。
“那女人的天赋，肯定是万中无一的，但她脑子好像不太正常，不踏踏实实修炼，天天就想着啥郎啊妹啊啥的，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风泉。”
“他说的，是吗？”
苏廷暗暗问向剑胚，他知道风倾月嗜杀成性，对归海皓琰如此评价，还是不知其确否。
“不怪她。”
剑胚暗暗一叹：
“只怪我识人不明，遇人不淑，到现在拢共遇到三个主人，一个就练了半道，一个是压根儿不想练，至于最后一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都什么使。”
苏廷疑惑，它口中这最后一个，指的是谁？
“一万年前的大陆，乱七八糟的，就比如我们头顶的月亮。”
归海皓琰抬手上指，众人也纷纷抬头，头顶却只是一片暗不透光的屋顶。仟仟??d
“我出生的那个时代，月亮就经常被拉来拉去。我那时候的书里说，月亮本来离我们很近，那时候到处都是天灾人祸，后来有几个本事大的，把月亮给推出去了，天下也安稳了几千年。”
又是一番咋舌，能把月亮推出去，那几个本事大的，得有多大？
有人咋舌，自也有人开始怀疑，只怪归海皓琰所言，过于离奇莫测，常人绝难相信。
而于苏廷来说，不相信，只是因见识浅薄，他曾在风泉秘境中，亲眼见过月覆半天的场景，闻归海皓琰所言，也是有些相信的。
“我出生的时候，月亮就跟现在一样，离得比较远，那几千年里，世间灵气不断散逸，再难蕴育出几个有大修为的人。”
“就如现世一般？”
“呃……也没这么严重，毕竟那时候，月亮离得远，也不过几千年而已，现在都一万年了，你们现在这个世界，世间灵气属于最稀薄、最绝望的那种，基本上就算救不回来的那种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则是唏嘘不已。
谁人不知，修者能有如何修为，虽说与个人努力分不开，却也与外界条件关系甚重，若是天地灵气氤氲，自是能出现更多大修为者，但若是天地灵气稀薄，毋说出现如何大修为之人，便是升阶破界都难。
便如现在，便如苏去痕戚无恋与苏禀泰戚无意，前两人之所以能破灵，便因是在灵气氤氲的风渎山中修为，而后两人之所以修为难升，则是因常居天澹城，并未似苏去痕两人那般得天造化。
“既如此，前辈所言数千年后月亮又近，并非天道循回，而皆是修者所为？”
归海皓琰点头：
“月亮远离前，天下破灵界多不胜数，但月亮远离后，破灵界修者便日渐凋零了，以至于几千年后，剩下的所有破灵界加在一起，也不够一百个。后来，为了归复天下灵气，所有破灵界修者放下仇怨，才合力把月亮拉了回来
“所有破灵界？那阁下也去了？”
“我没去。”
“为何？”
“懒。”
“~”
“他不是懒，是聪明。”
此刻，剑胚悠悠开口，也未理会场中几人能听到，自顾说着：
“他是发现了，几千年灵气稀薄的真正原因，并不在月亮上，而是在大陆本身。”
大陆，本身？
听得到剑胚开口的，也只苏廷与归海皓琰二人，归海皓琰未做搭茬，苏廷却是一愣。
“天下灵气的根，都深埋在地底，但不会主动释放出来，需要外力牵引。月亮应该是与灵气有些关联，离得近了，灵气就透地而出，离得远了，就出不来，才造成几千年灵气稀薄的现象。”
“这叫引力。”
陆舒依此话，场中还是许多人听得见。
“月亮离得近，引力就大，不但你们说的灵气能出来，很多自然灾害也跟这个有关。这是牛顿发现的。”
苏廷几人听闻至此，皆是蹙眉暗暗作想。良久，苏廷终是指着眼前之物开口：
“可这些，与此物，又有何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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