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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凌霜脸色有些凝重。
“而且这个真气的性质似乎也和普通的真气不太一样……”
“具体？”
“……说不明白。”
面对奥托的询问，程凌霜摇了摇头。
（你问她还不如问我。）
虚空万藏在心里非常不爽的问道。
她总感觉自己最近被轻视了……好吧，其实她最近真没干什么事。
“你知道？”
奥托直接把虚空万藏放了出来。
“废话，这种玩意一看就是前文明留下的遗物。”
虚空万藏在外面变为一个迷你少女，撇了撇嘴道。
真希望这家伙还能记得很久以前她曾发誓要成为三无少女。
“不过具体是啥嘛……”
“一个未成型的神之键。”
柳白叹了一口气。
“第十二律者的。”
“第十二律者？”
虚空万藏摸了摸下巴，“哦，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这个事，但是我好像缺失了这方面的记录……应该是时间问题。”
“律者……”
奥托看着眼前的匣子，表情都开始不对了。
律者这东西，柳白、虚空万藏、甚至于符华都给他科普了一下。
崩坏的代行者，强者可以轻易毁灭大陆。
而她们天命祖传下来的神之键，就是用律者核心制成的。
“……问一下，她这个未成型是什么意思？”
奥托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单纯只差最后一步，还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而无法成型。”
前文明距今已经五万年了好吧！天命建立也两千年了！
这玩意现在还没成型？
这是你有毒还是我有病？
“我哪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其实早就成型了？就差把这个匣子打开了。”虚空万藏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能打开？”奥托总觉得虚空万藏这个想法挺作死的……好吧，奥托承认自己也有些心动。
探索路上怎么能缺了作死这一环？
“你想啥呢，我又不是万能钥匙。”迷你少女一脸不屑，“但是我打不开，老……老爸不是能打开吗？”
虚空万藏指了指旁边的空气。
“合着你拿我当万能钥匙是吧。”
柳白叹气——虽说转念一想，他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万能钥匙。
“行，我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柳白当即附身到黑匣子上。
虽说里面可能关着绯狱丸或者绯玉丸……但是他附身之后，占尽天时地利，只要你还是黑匣子的一部分，就算你还是满状态侵蚀律者柳白也不怕。
进入黑匣子后，柳白顿时眼前一黑。
嗯，真正意义上的一黑。
“……没人开灯吗？”
柳白下意识吐槽道。
但是在这幽深寂静、宛若深渊的无光空间了，柳白又隐约能够感觉到一条道路在延伸。
“……啥玩意？”
柳白犹豫了一下，决定试试自己附身之后的权限。
我说，要有光！
“……”
还是漆黑一片。
“……这么说的话，这里并不是黑匣子？不，如果这玩意和黑匣子互相独立，我就不可能靠着附身进入这片空间。”
柳白摸着下巴陷入思索，他确定他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个黑匣子。
“嗯……既是黑匣子的一部分，又不归自己管……”
柳白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附身之后不归自己管的是什么？
活物啊！
这个空间绝对是活物的一部分。
而按照这个方向推测的话……这里是侵蚀律者，也就是铃的意识？
不过现在也许应该称其为绯狱丸？
柳白思索到这，叹了口气，真要是这么整的话，自己也就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毕竟自己怎么也不可能选择直接打开这个盒子。
柳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谨慎而小心的走在黑暗中。
话说回来，柳白总觉得这片黑暗看起来也不像是善茬，不过柳白却也没感觉到什么危险。
挺古怪的感觉。
柳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柳白在眼前看到了一团朦胧的白光。
这让柳白眉头一挑，快步走向光芒处。
那团白光真的让柳白发自内心感到好奇——毕竟就这个环境以及铃的精神状态，就算是光就算不是血光也应该是幽光吧？
甚至特效还能来个杀气冲天之类的。
所以柳白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给人圣洁感觉的朦胧白光……
柳白走到白光外围，终于看到了白光里面的景象——一个樱色头发的小女孩此时正枕在一名棕发修女修长的美腿上，似乎正在坐着美梦。
……这还真是和这个空间格格不入的氛围啊。
柳白看向眼前的修女，而修女却低着头，轻轻抚摸着枕在她腿上的女孩。
“欢迎，未来之人。”
修女的嗓音空灵异常，让人有种身心净化之感。
“未来？”
柳白看着眼前的修女露出笑容。
“对我来说应该说好久不见才对。”
不过柳白也知道，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阿波尼亚顶多只是个设定好的虚影——就像是游戏里的npc一样。
毕竟侵蚀律者的特性对于大多数存在都是一种克制。
不过听到柳白这话，一脸恬静的阿波尼亚此时却露出了些许诧异，抬起头。
“……神明大人？”
“……你不是设定好的程序？”
柳白看到明明应该是虚影的阿波尼亚的反应也惊了。
“对于这孩子来说，设定好的程序无法支撑到现在。”
阿波尼亚的神色平静了下来。
“我是神音——阿波尼亚留下一部分精神所形成的神音，也只有这样才能抵抗住这孩子无意识的侵蚀。”
“那她……”
柳白看向枕在阿波尼亚腿上的铃。
“她是个什么状态？一旦没有你的压制就会暴走？”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有些难搞了。
“……我不清楚。”
阿波尼亚——或者说神音这么回答道。
“……”
柳白最讨厌这种回答了。
不过看在对方是阿波尼亚留下留下的神音，柳白也不好吐槽什么。
“那说说她的事，她应该不是完全的神之键吧？”
“没错，当时mei博士和樱达成了协议，将铃封印起来，通过特殊技术将其制作成保留自我意识的神之键。”
“……这事听着感觉有点邪性。”柳白嘴角抽了抽，“人家答应了？”
“答应了。”神音点了点头，“mei博士给的另一个选择是直接杀掉铃，然后用核心正常制作神之键。”
“……”
好吧，这么两个选择放在一起，樱作为姐姐再怎么说也知道怎么选。
“而且当时铃已经暴走过一次，对整个逐火之蛾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很多人出于恐惧想要直接杀掉铃，樱小姐答应也是无奈之举。”
……？
柳白忽然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铃暴走？
不应该是铃被底层人员擅自杀死之后才能力彻底觉醒而暴走的吗？
唔……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毕竟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除了樱以外，好像都和自己有些关系。
“……她是活体？”
“在改造之前是活着的。”
神音点了点头。
“……”柳白心情略有复杂，“当年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详细说说？”
“说……抱歉，神明大人，我只是阿波尼亚的小部分精神力，能知道这些是因为阿波尼亚施加神音的时候对这些事情的印象相当深刻。”
神音朝着眼前的男人露出歉意的神色。
她是神音，传达神明之音。
它能够认出对方也是因为阿波尼亚对于对方印象深刻。
“阿波尼亚……”
柳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看向熟睡中的少女。
“能把她叫醒吗？”
“叫醒……”神音犹豫了一下，“如果叫醒铃的话，可能会让这片空间变得更为恶劣——原本这里的空间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经过了铃五万年潜意识的侵蚀……”
柳白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幽深的空间。怪不得他感觉不对劲，原来这是侵蚀律者的力量。
至于他为什么屁事没有……只能说柳白浪到现在还没见到有东西能够直接干涉他。
羽渡尘撑死也就只能观测他而已。
“mei会留有后手的。”
柳白看了一眼四周。
“只要这是mei制作出来的东西，她就肯定会留有后手——除非没得选，不然mei不会进行任何赌博。”
八重樱把盒子掀开，在圣痕空间和绯狱丸轮回历史五百年，盒子里的转化程序都能用，哪怕现在有所改变，柳白还真就不信能翻车！
“我明白了。”
神音如同最虔诚的修女一样朝着柳白垂首。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神明大人您了。”
神音消失了。
“呜……”
脑袋没有了依靠的少女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切接触。
神音……
虽然对方只是顶着阿波尼亚的面容，但是看着对方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柳白还是有些怅然。
不过，朦胧的白光依旧留在原地，这也让柳白还能看清铃。
“呜呜……早上了吗？”
地上的少女捂着脑袋，幽幽起身，但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
铃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的看向四周，最后停留在唯一一个好像可以交流的存在身上。
“……你是谁？不……我是谁？”
……诶？
这孩子没有记忆？
“你难道忘了你的名字了吗？”
柳白露出诱拐……咳，温和的笑容。
“我……”失却记忆的少女扶着头，脸上露出一丝胆怯，“我……我只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其他的……名字……呜……”
“这样啊……既然这样，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毕竟我也不能喂、喂的叫你。”
“起名字……？”
少女看着柳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先不说这个大哥哥长得一看就是个好人，就像对方说的，自己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名字。
“嗯……就叫绯玉丸怎么样？”
虽然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贪嘴小狐狸，但是柳白还是选了这个作为她的新名字。
毕竟对于少女来说，失忆未必是一件坏事。
甚至于，对方失忆应该也是mei的算计。
铃代表了侵蚀律者的过去，属于应该被斩断的经历。
等等，被斩断？
柳白忽然想到了什么。
要是这么说的话，其实转化的步骤只剩最后一步了？
曾经作为铃、作为侵蚀律者的记忆将被彻底埋葬，与此同时，新生的少女将会是一个拥有律者力量，但是心思却纯洁如白纸不受崩坏影响的……武器？
只要阻绝了崩坏带来的本能，那么还有谁能非正常的操控她？
开玩笑，最凶最恶的病毒就是侵蚀律者好吧？
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机械飞升？
理解了mei思路的柳白表情怪异。
这个思路其实已经算是净化律者了吧？
斩断律者的过去和与崩坏的连接，然后一张白纸的律者不就是自己人了？
——好吧，柳白随后便想到了问题所在。
律者这玩意根本不可能活捉，黑匣子不是紫金红葫芦，铃这纯属意外……
至于身后这个空间，估计真的就是律者力量的外溢，属于正常现象。
嗯……这么想的话，所有的职责分配应该如下：
铃：转化主体
神音：抑制器、保险装置，阻止可能会在途中出现的意外。
盒子本身：封印装置、神之键转化器外加可能还有审查作用。
这么说一下子就清晰了。
原世界线的盒子应该没有神音，而且盒子本身的转化功能应该也不太一样。
“绯玉丸……？”
少女……绯玉丸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嗯！绯玉丸很喜欢！谢谢大哥哥！”
绯玉丸脸上露出笑容。
“不过大哥哥……这里是哪里？外面黑漆漆感觉让人有些奇怪……”
“感觉有些奇怪吗？”
柳白点了点头，确实挺奇怪的。
“绯玉丸你想要出去吗？”
“出去……”
柳白说到这个，绯玉丸脸上又有一些犹豫。
虽然这里奇怪归奇怪，但是给她的感觉还是挺亲切的。
外面……总觉得怪让人害怕的。
柳白看了一眼绯玉丸的表情，心下也就有数了。
这丫头确实被漂白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绯玉丸你得听大哥哥的。”
整个转化过程是时候迈出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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